“海伦，我很抱歉，作为一个男人收入没有妻子多，居然要妻子来养家，真是太没用了。”卡尔紧握着妻子纤细的双手，把脸埋在她的手里。手上冰凉，因为是冬天。他们家因为经济吃紧，没法向其他人家一样大手脚地使用暖气。
“没关系亲爱的。”海伦一如既往地安慰她。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丈夫头上，在他又短又硬的褐色头发上留下轻轻一吻。“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功的。现在我们的生活是不富裕，但也吃得饱穿得暖不是吗？”
每当卡尔觉得自己站在崩溃的边缘时，海伦便以她柔美的声音安慰他，给他鼓励。这个男人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还能维持多久。是他先取得成功，还是海伦的耐心先走到尽头？
1957年的冬天特别冷，10月的时候温度已降至个位数，到了1月份更是每日保持在零下。卡尔走在大街上，他穿着破旧的外套，还是在读大学时买的。这件外套旧是旧，不过保暖性不差。但卡尔走在路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和冻了层霜的屋顶，除了感到冷还是冷。
“一定是上帝故意的为之。他知道我没钱养妻子，所以弄来个十年难得一见的严冬，好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。”卡尔用力踢向树根周围结起的霜，结果抬腿过高一个没站稳反而朝天一跤。这下他的心情更糟了。
“是是是，上帝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。”他慢慢站起来，拍了拍衣服。他环顾左右，幸好没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。“这天冷吧，也怪我。是我不好。今天的冬天就是我心里的写照，要是我能当上政府工作人员大概今天雪都不会下一片。”从迁怒到自嘲，卡尔走到一家酒吧门口想要买醉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几个钢镚儿，估摸着只能喝上一杯。他又想到为了养家冬天也坐在露天报摊上的海伦，打消了喝酒的念头。
卡尔在一片雪白的大路上不知所措地晃悠（他打的零工刚结束，又找不到新的工作），他看见餐馆里有钱人家的聚餐，看见穿着当下流行的外套在商场购物的夫人们，看见政府大楼里闲着没事正在喝茶的要员们。
“不行，我一定要进这里。”他虽然屡试屡败，但始终坚信自己要比只会浑浑噩噩度日的“要员”们要优秀百倍。“我得想办法弄钱，就算是借来的钱也好。”
卡尔站在政府大楼门口，为了方便观赏冬日雪景，“要员”们每天必干的一项工作就是把玻璃窗给擦干净。杯子上方冒出热腾腾的蒸汽，翘着二郎腿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的“要员”正背对着卡尔看报。卡尔可以看见是体育板块，说的是上期赛马的情况。
“居然还有闲钱赌博……”“要员”的恶习加深了卡尔的不满。他想如果他能成为决策者，就算是要自己掏钱也得让镇上的人们过上更好的日子。
卡尔再一次暗暗发誓在下一次选举前要弄到足够的钱，同时脑内灵光一闪，他想起一个人名，一个可以借给他钱的名字——爱丽丝·汉密尔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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